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进了医院,没遇到熟人。赵清去挂号,回来时捏着病历本,不敢抬头看童悦。童悦抢过病历本,上面赫然写着“童悦”,她撇撇嘴。赵清考虑周到,这样子永远也没人知道谢语有过这一段历史。
“孩子情况挺好,真的要流掉吗?”主治医生例行公事地问。谢语重重点头,“是的。”
医生见惯了这些,并不多劝,开了处方让赵清去药房拿药,然后看着谢语服下,指了指里面的一张病床,冷冰冰地说道:“去那儿等着,胚胎下来时叫我一声。”
“我怕。”谢语死命地攥着赵清的手。
“我在呢,还有医生,还有童老师。”赵清揽着她,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。
童悦坐在一边,看着自己的膝盖抖个不停,她不得不紧紧用双手按住。不管多么优秀的生命,在人之初,都是一个胚胎。虽然还看不出他未来的模样,但是你无法否认他的存在。在国外,堕胎是残暴的、违法的。每个生命都有生存的权利。谢语现在很无奈,她还没有准备好做一个母亲。她呢?准备好了吗?她闭上眼,手轻轻摸向小腹。
“医生,麻烦你帮我做个检查。”她坐到医生对面。
“你哪里不舒服?”
“我怀孕七周了。”
这是一个秘密,她把它深藏在心底,不愿意和任何人分享。应该是北京那夜,叶少宁说“我们要个孩子吧”。尽管后面发生了许多事,他们现在已渐行渐远,但那个时候,她觉得他是真心的。这个孩子是被期待的,虽然不知道是他还是她,姑且先当作是“她”吧,她喜欢小姑娘。
她没有买验孕棒,也没去医院,似乎小姑娘一来,她就感觉到了。有意无意,她尽量远离电脑,远离药物,哪怕把胆汁都吐出来,只要胃一舒服,她立刻就努力地吞咽食物。按时休息,早晨出去呼吸新鲜空气,傍晚散步。她听古典音乐,读童话书。她觉得这是上天送给她的另一个“彦杰”,会无条件地喜欢她、温暖她,成为她的支撑。如果没有小姑娘,这十多天她大概早就崩溃了。现在,她什么都不怕,小姑娘让她身体里生出无穷的力量,仿佛她能战胜一切,无论孤独、贫穷,甚至死亡。她深深爱着腹中的小生命。
“怎么到现在才来检查?”医生不满地看着她,“你的体质和精神都不太好,反应又重。前三个月是最不稳定的,很容易引起流产。”
“我该怎么做?”她紧张了。
“多注意休息,吃点清淡的东西,心情保持开朗。母婴是连心的,你什么样的心情,都会影响到胎儿。你老公呢?”
“他、他出差了。”
“这个时候他应多陪陪你、和孩子讲讲话,胎儿有听力。父亲的作用是你不能替代的。”
她默默低下头。
医生给她办了产检证,叮嘱一个月来检查一次:“对了,你叫什么名?”
“童悦。”
“也叫童悦?”医生皱起眉头。
她急中生智:“我是阅读的阅。”
“哦,姐妹俩。”
谢语药流还算顺利,没有什么意外出现,到底年轻,就脸上没什么血色,上下楼梯也不要人搀扶。赵清却心疼得紧,嘘寒问暖。
天傍黑,三人回到实中。谢语上床休息,赵清在外面餐厅买了一锅鸡汤送过来。童悦闻不得那鸡汤味,避了出去。
风拂过脸,凉意习习。她走走停停,不时回头,仿佛忘了什么事。过了一会儿,才想起今天傅特助没有过来。
“童老师,你在这儿呀,让我好找。”保安从小树林后面跑出来,“那个人又来了。”
傅特助这次没有提食盒,也没有拎果篮,灰头土脸,显然是刚从工地上过来的。“童老师,你请我吃饭吧。工地上出了点状况,我这一天就吃了块面包。”傅特助一拍裤脚,落下一层土。